糖果候选人

杂食,不挑。

【露普】警惕俄罗斯爱情陷阱(03)

*梗自RT今日俄罗斯

*新闻原话:德国警告提防俄罗斯特工设下爱情陷阱

*胡乱编纂,切忌当真,OOC我的


他们在景区附近用的午餐。

 

不是俄餐,伊万和俄餐在一起只会让他为这种联想倒尽胃口。他们在路边随便找的法式快餐,可颂夹一切,配一份烤牛排。说不上什么好不好吃,但一定不太正宗,从装潢到服务人员到菜式都不太正宗。属于弗朗西斯亲自来吃,都不知道除了可颂之外的其他菜式该不该归类为法餐的类型,服务他们的服务生则说的一口德式法语,配上餐厅里俄式的装修风格,基尔伯特觉得这间餐馆没准儿改做中东欧菜式更受欢迎些。

 

至于伊万,自从听了那位服务生带着浓重德国口音的法语之后就笑得停不下来,给基尔伯特在桌底下踹了好几脚都不愿意收敛,一等他点完菜就凑过来耳语道:“弗朗西斯当时听您说法语还跟我夸您说得有特色,可惜我没能听见,现在有机会听,觉得确实如此。”

 

伊万说的是他刚开始学法语的时候闹的笑话。

 

很早的事了,法兰西牢牢端坐在欧陆霸主的位置上,除了奥地利没什么国家能抗衡,他附属波兰守着东普鲁士瘦得像个饿殍,俄罗斯也好不到哪里去,顶多占了个身高优势,该骨瘦如柴还是骨瘦如柴。

 

基尔伯特因此不情不愿地学法语。

 

他还是条顿骑士团的时候其实和所罗门学过。圣地骑士团的骑士们多是来自卡佩,因此圣地骑士团意识体平时交流用的也是法语,只不过卡佩那时候的法语和波旁现在用的有所区别。因此以防万一,他得重新学一遍,带着点儿屈辱,叫选帝侯劝了好久也还是排斥接触法国人,只跟普鲁士人三心二意地学习二手法语。

 

可想而知,真正去面见弗朗西斯的时候是怎样的滑稽场。口音重都算不得什么差错了,连基尔伯特自己都不愿意回想自己当时把用词粗野的俚俗法语和佶屈聱牙的书面用语混在一起说的事。只不过俄罗斯上层贵族争相学习法语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伊万拿这件事来嘲笑他跟自嘲的效果没差多少,因此基尔伯特只是把凑得太近的伊万推了回去。

 

点到为止,伊万知道这个动作的意思。

 

这几乎是基尔伯特面对言语挑衅能做到最温和的处理方式。这是现在,换做以前绝不可能踹几脚、推回去就了事的,最轻也要提起彼得三世呛他几句,严重的话因为这些玩笑而大打出手也不是不可能。事实上,伊万说话时是做了和基尔伯特缠斗在一起的准备的,或者说,他甚至有些期待时隔多年和普鲁士人拳脚相加,哪怕基尔伯特很早以前就不具备能和他打得有来有回的实力了,他却始终怀念楚德湖冰面上在自己掌心里颤抖的脖颈。

 

伊万那厌倦了俄罗斯的沙皇,那从前迷恋法兰西的贵族,那病入膏肓时忙不迭逃离的姐妹,俄罗斯贫瘠的土壤上承载不住过分的情感,伊万·布拉金斯基理所当然地不懂得如何维持一段长久的、正常的关系。俄罗斯对外输出苦难作家和离自缢不远的诗人,伊万就往爱里掺杂控制欲、征服欲压榨基尔伯特,既希望和他敌对又希望和他相爱,最好永生永世地纠缠不休。

 

他那畸形的爱在得到基尔伯特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苏维埃前所未有地强大,伊万的欲望却得不到满足。他惴惴不安得可怕,幼时反复被侵略、拆解的不安感刻入了骨子里,好像琼斯随时要带着路德维希蹿出来发表一些胜利感言,然后堂而皇之地抢走基尔伯特似的——他知道美利坚会这么干的,哪怕他不这么干,路德维希也会这么干。

 

尤其是不管怎么想,伊万都觉得基尔伯特不会选择他,他接受不了这个,所以干脆不给基尔伯特选择,觉得只要没有选择就不会不被选择。

 

但他还是害怕。他怕得要命,光让基尔伯特戴上项圈出席国际会议还不够,还要吞下东德做自己的卫星国,这样也不够,他还是怕,万一路德维希恳求地看着基尔伯特喊哥哥,他看基尔伯特能连命都给出去。

 

别以为他不知道,基尔伯特挣命似的打晕了路德维希跟着他走,充其量是觉得路德维希实在是没本事来应对他的磋磨,还不如留那些端着一张面皮的资本家来和路德维希扯皮,哪里可能是真为了和他再续前缘。在基尔伯特眼里,对路德维希恨得刻骨的波诺弗瓦、被拽下霸主之位的柯克兰和那个和自己作对的琼斯,这几个人加在一块儿恐怕都不如伊万恐怖。

 

他太害怕,于是又煞费苦心地要建柏林墙。建了墙又阻止建交,最后连国际会议都少让基尔伯特出现,对外只说东德同志身体抱恙。

 

然而基尔伯特还是要出逃。逃到路德维希身边,逃到阿尔弗雷德身边,逃离伊万。

 

他在柏林墙抓到基尔伯特的雨夜咯咯打抖,说不清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惧怕,捧着东德湿冷的身体,仿佛从未这样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离不开他似的绝望。他透过基尔伯特猩红的眼瞳看见了那只鸟——那只在雪地里被他捕捉,最终与他融为一体的鸟,奄奄一息地在他的手心里,鸟喙中涌出血沫,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注视着他,温和、宽容、谅解,绝望的爱充斥着他的胸腔。伊万痛哭流涕地划开了自己的皮肉,将血滴进基尔伯特的嘴里以便救下已然心脏衰微的东德,为了防止那个伤口愈合,他反反复复地撕开自己的皮肉,以至于他后来再见到基尔伯特都反射性地疼痛。

 

疼痛。伊万的手神经性地攥紧了基尔伯特的手。

 

他们走出餐厅后基尔伯特没有拒绝伊万牵着他。即使是六月天伊万照样裹得严实,脖子上戴着围巾,手上戴着皮手套,现在使了劲,皮料子就腻在两个人交叠的手心里,惹得基尔伯特皱着眉不耐烦地从手机里抽出一部分注意力给他:“干嘛,又怎么了?我在查地图,麻烦死了,你他妈的都能让加里宁这边的博物馆暂时闭馆了,能不能让领事馆那边出个车,非要走过去?”

 

伊万看着他浸了汗在阳光底下亮晶晶的眼睫,无辜地笑道:“您想错了,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权利。”

 

基尔伯特简直懒得和他多说。

 

这是伊万惯常的手段,他心情不好时也要折腾得别人和自己一样心情不好,为此从前没少做一些,半夜喊托里斯唱《好朋友之歌》,一大早让莱维斯点评北约各国的优点,出门前叫爱德华联系贝瓦尔德参加华约的意识体聚会,或者是和基尔伯特撒谎说有国际会议可以和他一起出席的事,伊万心情多变,这种折腾人的方法只多不少。

 

基尔伯特向来不乐意迁就伊万的脾气,要他像立陶宛一样去多方面揣测伊万为什么突如其来地生气,还不如让他和伊万直接打一顿来得痛快。他这时候打不过伊万,所以干脆不理给他找不痛快的俄罗斯意识体,打了辆车就要把伊万丢在原地。

 

结果临到头又对那副眉深骨刻的可怜相心软,车门关了一半,还是让他上了车。基尔伯特只好在心里劝自己,反正左右这时候不让伊万上车,到了博物馆照样是要见的。他对这人执拗到偏执的性格了解的很透彻,只要自己待在加里宁格勒一天,伊万就能靠着意识体对国土的感应,在任何想相遇的时间地点和他相遇。

 

说是去参观潜艇博物馆,实际上对他们来说和重温差不多,给前苏维埃意识体介绍曾服役苏维埃的潜艇,基尔伯特漫不经心地想,哈,苏联笑话。

 

似乎是因为伊万的缘故,博物馆全体几乎以一种严阵以待的态度接待他们。意识体的身份是不可能透露给普通群众的,所以只是被告知了在政府当中的官职,再加上临时的闭馆,恐怕是被博物馆那边当作了一次政治活动。于是为了展现周到的服务水平,也为了向远道而来的客人——坐了三十二个小时大巴的基尔伯特——介绍苏维埃潜艇,博物馆方面贴心地给他们配了一位专业的解说员。

 

事情由此变得滑稽起来。

 

尤其是基尔伯特身上还带着那一套胶片相机,而伊万甚至还戴着半路上基尔伯特恶作剧似的从行李里摸出来的太阳镜的时候。这玩意儿估计是弗朗西斯送给路德维希的,又被他弟弟塞进了他包里,镜框上带着点儿法国奢侈品特有的浮夸设计,镶嵌着金丝制成的、不明所以的枝叶——真不愧是弗朗西斯那个骚包最爱的私人定制。

 

两个身上充满了旅游元素的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博物馆,顺带着伊万出示的政府证件,再加上潜艇上的工作人员们相当敬业地穿着苏维埃时期的海军军装,还有尽职尽责地给他们介绍潜艇的解说员——解说给前东德和前苏维埃意识体,荒诞得像是一出情景喜剧。

 

有着德国幽默感的基尔伯特用手肘碰碰伊万的肋骨,不怀好意地咧着嘴笑:“他向您介绍苏维埃辉煌的曾经呢,怎么样,有没有记起痛揍阿尔弗雷德的过去?”伊万不可置否地笑起来,大概是因为装饰华丽的缘故,那副墨镜戴在他脸上平添了一点儿奢靡感,几乎能让人幻视出沙皇俄国身着繁复的宫廷服饰的时候,傲慢地笑道:“承蒙您提醒,事实上上周我刚在会议上和他切磋过。”

 

基尔伯特大笑。

 

他听得出来伊万话里的未尽之意,无非是说俄罗斯还没有失去和美利坚鱼死网破的资本,但他暂时不想管那些玩意儿。自东西德合并之后他不再供职德国政府,对政治的敏感度却没有下降。伊万和冬妮娅之间僵持不下,早有媒体谣传俄罗斯恐怕外强中干,军事实力大不如前,这种新闻他基本上都当乐子看,现在听起来果然是有别的打算。

 

但既然这算盘大概率打不到德意志身上,基尔伯特的注意力也就停留在伊万和阿尔弗雷德的切磋上。早在冷战时期他就热衷于看伊万蛮不讲理地和阿尔弗雷德在外交场合厮打成一团,当时针锋相对的意识形态和强盛的国力都让这种打斗相当精彩,往往是伊万拼着叫阿尔弗雷德打断肋骨的伤势用水管揍得对面头骨凹陷,被劝架的拉开的时候,双方因为脏器受损吐出来几升的血都够让一个成年人从休克抢救回来的了。

 

可惜原来伊万限制他参加国际会议的次数,现在他又没有与会资格,少凑了不少热闹,因此听到伊万亲口承认上周自己和阿尔弗雷德大打出手这个乐子,免不得要细问是怎么回事。基尔伯特不关心起因。伊万在外交上尴尬的位置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舆论也一向不利于俄罗斯,他想听的是伊万怎么和阿尔弗雷德拳拳到肉地干架。为此基尔伯特甚至叫停了解说员,表示他们想要自己参观潜艇剩下的内部构造。

 

看着解说员面露犹疑地瞥向他,伊万轻轻地点头示意道:“您不必担心,潜艇中每个隔间的音频介绍都很详细,我们暂时没有体验海军服役生活的需求,请允许我们独自参观一会儿吧。”基尔伯特听懂了伊万的暗示,翻了个白眼,换成俄语抬高声音接话道:“我听得懂介绍。”解说员闻言似乎松了一口气,飞快地点头祝他们旅途愉快后就离开了。

 

“不怪他误会呢,”伊万笑眯眯地道,“您不肯说俄语,来参观苏维埃的潜艇总是困难些的。”“你最好参观琥珀博物馆的时候也能和本大爷全程用德语交流。”基尔伯特针锋相对地说。他们一边吵嘴一边俯下身通过隔间之间狭窄的舱门,基尔伯特先穿过去,然后再是伊万,他们已经看过了大量的阀门和各式各样的柴油设备,现在正在指挥官的房间里。

 

“所以你怎么揍得阿尔弗雷德?”基尔伯特隔着玻璃瞅了一眼房间里木制的床柜,意识到自己不感兴趣后迅速地转回头猜测道,“现在你们的会议得过安检吧,我记得弗朗西斯还和我吐槽过那个智障安检连他的项链都他妈的带不进去,你的水管估计也够呛,赤手空拳?”

 

“也不算吧,”伊万挤在他身边侧过头去看摆在床头柜上的黑白照片,那上面的指挥官身着海军军服还相当年轻,正意气风发地冲着镜头大笑,懒洋洋地道,“我不小心征用了英吉利的茶杯,没想到琼斯这样心急地把脑袋凑到瓷片上,幸好没扎到他的颈动脉上,否则我们还得在华盛顿等两天延误行程。”伊万嘴上说着幸好,脸上却写满了可惜,一副遗憾自己怎么没让阿尔弗雷德在华盛顿重生的模样,基尔伯特简直笑得肚子疼,左手撑在伊万肩膀上没轻没重地拍了好几下又问:“美利坚外交部那边没说什么?”

 

“虽然很希望赔一些医药费给琼斯,但他没两三分钟就活蹦乱跳了,”伊万耸耸肩,揽住了笑得东倒西歪的基尔伯特道,“英吉利的茶杯是耀替我赔的,据说是青花瓷,柯克兰没什么意见。”

 

那看来阿尔弗雷德是惹了众怒了,既然亚瑟也不帮阿尔弗雷德说话,还特意讨了个茶杯息事宁人。基尔伯特心情很好地揣测,王耀恐怕早就想动手了,没动手纯粹是中国人那点儿以和为贵的表象在作祟,弗朗西斯对阿尔弗雷德的北约有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又惯会装聋作哑,伊万和阿尔弗雷德打起来,法兰西估计表面上劝架心里早就笑得找不着北了。

 

基尔伯特对阿尔弗雷德被揍的事儿也乐见其成,别以为他不记得柏林墙落成前,美利坚怂恿重伤未愈的路德维希开枪射杀他的事儿。他虽然久不参政近些年也活得一派恣意潇洒的模样,却还是记仇的,没机会报仇但能听听伊万痛揍阿尔弗雷德的事迹也不错。这世界霸主近来也少了点儿名副其实的意思,因此外交部也不敢怼着俄罗斯要什么医药费,毕竟阿尔弗雷德的身体健康水平基本等同于美利坚国力,被“日薄西山”的俄罗斯意识体揍了一顿,怎么想都不光彩,只好吃个闷亏。

 

实在是好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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